第一百四十九章 守山待虎

“衣衣，你聽我說，今時不同往日，如今你父親臥病在床，天宮之中的那群家夥沒了制肘，必然越發的過分，所以你平時的事情一定要多問，少說，做事的時候要三思而後行。”

“衣衣明白。”白衣衣點了點頭，面帶幾分柔軟的繼續說道：“母親不必太操過心衣衣，有姨娘在，一切都能處理的。”

“天宮是白家祖祖輩輩的心血，也是白家祖祖輩輩的職責……”楊後搖了搖頭，“可惜安華不爭氣，不然這些事情也不會落在你的頭上，你現在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，當初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，還在府中做著不切實際的白日夢。”

“母親。”白衣衣抿了抿嘴，安靜的坐在一邊，不知道如何答話，只能將面色擠得更加惹人憐愛一些。

蘇玫站在一旁等了一會，兩人一言一語之間的悲情氣息將一旁的侍女說的眼中飽含熱淚，不明所以得侍女大概覺得真的宛如天塌，剩下這孤兒寡母在天宮中苦苦支撐，可兩人的戲癮似乎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。

“姐姐，可真是難為你了。”蘇玫忍不下去了，苦情表演也未免太過了一些，含著悲痛的承諾出聲道：“如今白帝不在，天宮便全仰仗姐姐了，你放心，衣衣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心照看，只要我還能站著，衣衣她就一定不會出事！”

侍女錯愕的看向蘇玫，意外的發現她似乎會說幾句人話？

“妹妹，你看你說的。”楊後被蘇玫的突然出聲嚇了下，滿腹心事的轉身，“我怎麽忍心你出事呢？”

楊後揮了揮手，屏退了身旁的侍女，“你們先下去吧，我們在這裏照看就好。”

“是。”侍女們連接離開，寢宮之中的細碎的安慰聲音在侍女退去之後便逐漸停止，蘇玫打了個哈欠，直起身子，摸著床頭的靈果，狠狠的咬了一口。

楊後則是轉身，取出一枚果子，遞給白衣衣，“來，忙了這麽久了，先吃些東西。”

白衣衣接過果子，輕輕的咬了一口。

蘇玫三下五除二的將果子吞入腹中，沒好氣的拍了拍白晝的腦門，“別裝了，附近沒人，我看著都累。”

“你們還知道我呢？”白晝瞥了一眼兩人，滿眼不悅，“我一邊裝病一邊憋笑又多不容易，你們知道嗎？”

“妹妹辛苦了。”楊後笑著捏起一枚個頭較小的靈果，湊到白晝嘴邊，抵在幹澀的嘴唇處，“讓妾身服侍妹妹好好吃一些。”

“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？”蘇玫問道：“你們知道白晝今日被刺的計劃嗎？”

“前幾日才知道，不過躺在床上裝病可要比去天宮呆板的坐椅太天可輕松太多了。”白晝虛弱的瞥了一眼白衣衣，指著腹部的傷口，“衣衣吧？我現在身子虛，就不起身了。”

“不用，不用。”白衣衣連忙擺手，雖然不清楚她到底是誰，但還是表示白晝不用在意自己。

“他前幾日一拍腦門，說有了新的計劃，今天人就沒了。”楊後沒好氣的啐了一聲，嗔道：“男人果真沒一個好東西。”

“代代白帝。”蘇玫倒是不以為意的說道：“代代如此。”

雖然不知道前幾代，不過白晝所為，足夠讓楊後與病床上的白晝接連點頭。

……

離河邊塞，山峰極高之處，似觸手便能觸碰到紅暈的天空，此地寒風凜冽，刺骨的寒冷與冰雪交融，萬物絕滅之地。

但此時，常年被冰雪覆蓋的山頂之上卻突兀的出現了兩個人影，正是樹宗與白帝，兩人在結束了一切布置之後，便馬不停蹄的趕往邊塞，坐在山峰之上，用翻湧的靈火去溫了幾盞酒水，推杯換盞，好不自在。

樹宗望向天空，紅色翻湧的雲浪，好奇的問道：“上界真的還存在嗎？”

白晝貪戀的品嘗酒水，溫酒與冷風，絕對相配，“除了這個世界外，一定還存在別的世界。如今恰逢重天，上蒼都企望我上去走上一遭。”

“如果此行順利，我歸來之日，妖蠻盡絕之時，若此行不順，一切便仰仗先生了。”白晝面露笑意，向樹宗敬了一杯。

“這麽粗糙的布局……”樹宗皺眉，與白晝輕輕一碰，由山峰向下望去，離河邊塞外繪制的嶄新陣法，此時被風雪徹底掩蓋了藏匿後的零星痕跡，“真的會有人上當嗎？”

白晝聞言，接連搖頭，“不要去用思維束縛一個白癡，也不要去揣測一個超越世俗的天才，在常人眼中的世界，未必是他們的世界，天衣無縫才是最大的騙局。”

“我怎麽感覺你是在給自己找借口？”

“虎聖，好戰，它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……”

“不渡離河，不越舟山，你不能出手。”樹宗對萬年前的事情如數家珍，天宮成立之初，與妖族所定協議。

“它萬一腦子不對，越過來了呢？”

白晝豪爽的飲了一口：“冬日，離河，溫酒，白晝杯酒斬虎聖！後世或許會流傳佳話也說不定。”

“不知道要在這裏等多久……”樹宗輕輕的抿了一口，“酒喝完了你只能去找蘇玫要了，我的酒都被她騙去了。”

樹宗可惜的說道：“前日說是舉辦喬遷之喜的宴會，要我出酒，可是到了之後，發現她與衣衣都沒來，只是幾個客卿與幾壇在白樽郡酒坊新購的酒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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